療傷止痛的意義 by 月讀•獨讀誌

我們都是陷入沉默的人

微小、脆弱

看不見自己所散發的火光

在叢林裡被視為獵物

林邊有風吹過

所有溫柔的指涉都在藤蔓中纏繞

你是需要愛的人

只是不懂如何愛人與

被愛，這太過困難

生活指南裡沒有一項是

關於愛的條目，我們

晨起而作日落而息

學會的永遠都是傷人的技巧

以為這樣對自己好

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的殘破

－節錄自〈先走的人〉《鎮痛》

我不想消費最近的社會事件，隨機殺人與廢除死刑與否的爭議，把這個議題推得太勢不兩立，但回過頭來，我們誰也不能代表誰發言，我們只能代表自己，正如同被害者家屬所說的聲明一樣，我們不需要站在誰那邊，我們只需要問自己，看似隨機也可看似一連串越演越烈的社會模仿案件，我們氣的是什麼？我們同情的是什麼？

就算國土只剩下一顆石頭

國民也不能頹廢意志　暈眩也要裝作凶猛的樣子

使終保持頑強美好的體態

我們仍將不停的談論　直到凝結成不會忘記的堅強信念

成為發射前往宇宙的信號

──節錄自《微小國的微弱信號》
 

信念是什麼？公平正義。這件事情卻是如此艱難，如此難以實現。知道太陽花運動在堅守什麼嗎？知道蘇建和案平反什麼嗎？判斷情緒宣洩的出口應該在何處，絕對不是個人，而是這個發病的國家機器轉不動了，或者一開始就不打算好好運作的機器，鬆脫了，故障了，故作鎮靜的，當作沒有這回事。

我想起了國民大會，是中華民國建國國父孫中山一個理想的民主審議機關，最後卻失落在無視現實，與現狀脫鉤，放任國民大會代表無限期延長而也沒打算好好將此一理想修正而直到五十年後才從任務型中解脫的一個，虛耗的機器。

死了一個我，還有千千萬萬個我，這個如怪物一般越來越多的我，究竟是怎麼生成的？處理生，比處理死，困難而虛無縹緲的多了，所以，乾脆不管了。管他去死。

生一個，殺一個，就是這麼簡單。

生存，有這麼簡單，就幸福了。

我有權保持沉默

太多自以為是的聲音作祟

他們有燦爛的聲帶

假扮諸神並審判

關於我所有喑啞的罪證

你咬著自己

焦慮的尾巴

像這樣就可以把他吃掉

最後你

把自己吃進故事裡

故事中卻沒有你

在你的忌日那天

我收到你的信

上面寫滿了你的故事

卻沒有你。

──節錄自〈你寫關於你的故事〉《共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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